一個改寫版本:
李偉,祖籍廣東,在新加坡一家跨國公司任職中層管理,因公務需要前往馬來西亞吉隆坡出差,身上攜帶了公司一筆重要的項目款項。由於是陸路交通,他選擇了搭乘長途巴士,途經新山時,夜宿在一家靠近邊境的經濟型酒店。
剛下車,就看到酒店外聚集了幾名打扮時髦的女子,濃妝艷抹,穿著暴露,手上拿著手機,不時向路過的行人拋媚眼。這是新山一帶常見的景象,一些非法陪酒女郎會在這裡招攬生意,通常是先閒聊幾句,如果客人有意,就會進一步談價錢。李偉在新加坡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,知道這些人背景複雜,有些甚至與不法分子勾結,便格外小心。
這群女子中,有一個顯得與眾不同。她穿著樸素的黑色連衣裙,沒有化妝,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主動搭訕,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。其他女子則十分活躍,有的搔首弄姿,有的來回走動,但眼神總會不時瞟向那個黑衣女子,似乎在聽從她的指示。李偉注意到這個細節,他憑直覺判斷,這個黑衣女子應該是這群人的頭目,而且她的舉止談吐,完全不像一般的陪酒女郎,反而給人一種沉穩幹練的感覺,李偉心中暗忖,她很可能與當地的黑幫有所關聯。
李偉知道自己身處險境,但他表面上不動聲色。他心生一計,決定先穩住對方。他拒絕了其他女子的搭訕,單獨邀請了黑衣女子到酒店的咖啡廳喝東西。黑衣女子似乎有些意外,但還是答應了。
兩人坐下後,李偉點了飲料和小吃,並主動與黑衣女子攀談。女子自稱阿玲,說是為了生計所迫才做這行。李偉沒有深究她的背景,而是講述了一些古代俠義故事,以及一些關於女性自強不息的事例,希望能引起阿玲的共鳴。阿玲聽得很認真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。李偉也把自己這次出差的目的和攜帶的款項大致說了一下,並沒有隱瞞。
談話間,李偉注意到窗外開始下起雨,氣溫驟降。他看到阿玲只穿著單薄的衣服,便從背包裡拿出一件薄外套給她披上。當時咖啡廳裡客人不多,燈光也比較昏暗,兩人繼續交談,氣氛還算融洽,但李偉始終保持著警惕。
過了一會兒,阿玲起身告辭,將外套放在桌上。李偉拿出一些新幣作為答謝,並堅持要將外套送給她。阿玲推辭了一番,最後還是收下了外套,並向李偉道謝後離開。
大約半小時後,李偉聽到敲門聲,開門一看,竟然是阿玲。他還沒來得及問話,阿玲就開口說道:“實不相瞞,我是黑幫的人,我父親是這裡的老大,他們想打你身上那筆錢的主意。但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,還是個處女。你對我很好,我不想恩將仇報。外套是他們要我拿走的,但我現在還給你,你趕緊離開這裡,他們很快就會來了。這裡還有一樣東西,你收好,對你會有幫助。”說完,阿玲塞給李偉一個小巧的U盤,然後匆匆離去。
李偉又驚又喜,他沒想到事情會峰迴路轉。他趕緊收拾行李,準備離開。過了一會兒,有人敲門送回了外套,並交給他一個信封,說是阿玲交給他的,裡面裝著一張SD卡,說是“非常重要的東西,務必親自交給吉隆坡的一家媒體”。
李偉不敢耽擱,立刻離開了酒店。他搭乘計程車趕往附近的巴士總站,買了最早一班前往吉隆坡的車票。上車前,他將SD卡妥善保管。
巴士行駛途中,李偉看到幾輛可疑的汽車在後面跟蹤,但他沒有聲張。到了吉隆坡後,他按照阿玲的指示,將SD卡交給了那家媒體。媒體收到SD卡後,承諾會妥善處理。
幾天后,李偉得知,那張SD卡裡存儲的是當地黑幫的犯罪證據,包括他們與一些政府官員勾結的內幕。這件事在馬來西亞引起了軒然大波,警方展開了大規模的掃黑行動,逮捕了包括阿玲的父親在內的一大批犯罪分子。李偉也因此受到了公司的嘉獎。
原文:
女盜俠傳 (清)酉陽
朱某,江蘇人。以諸生捐納知縣,需次山東。奉撫軍委,解餉入都,過臨清道,宿野店中。甫下車,有土妓五六輩來獻曲。蓋北道風俗,妓寮多逐尖站,客至,唱小曲數出,客給以津錢數百。欲留某妓宿,則令賚被褥來,辨色而行,給津錢數吊。津錢一百者,實五枚,當南錢十枚。津錢一吊者,實五十枚,當南錢一百枚。其價廉如此,然若輩多與響馬賊連合,偵探客囊而報告之,妓而盜者也。朱老行旅,心知之。又臨清為響馬淵藪,益戒嚴當。
時見五六輩,皆塗脂抹粉,手持胡琴,或月琴,泥身畔喁喁作絮語。內有一妓,周身黑衣,結束逼仄。年二十許,不御脂粉,不攜胡琴,雜諸妓中,喚客一聲,即退立門簾下。諸妓妖嬈萬態,或起或立,或進或退,輒回顧黑衣妓,黑衣妓若以目指揮之。朱固機警,知黑衣妓必諸妓之領袖,而舉止之態度,眉目之神彩,百不類妓,其為響馬賊之倀無疑。顧荒村野店,暮色淒其,無術以脫其危險。心房震動,如觸電氣,耳為之顫。猛然省曰:“此妓非常人,以情哀之,或可免。”乃退諸妓而獨留黑衣妓,妓亦欣然留。
朱乃喚酒與妓對飲,各詢生平。妓自言家貧,不能自活,忍辱為此。朱具述古名妓歷史,如紅拂梁紅玉事,為之勸慰。且故意推波助瀾,以激發其豪氣。妓亦悲歌慷慨,泣下數行。朱自道生平遭際,險阻艱難之狀,歷歷如繪。妓問此行何為,所帶何物,朱具述梗概,為言餉銀幾萬幾千兩,一無隱諱。談次,聞窗外颯颯聲,揭紙簾睨視窗櫺外,則大雪迷漫,與微月光線相映,一白無際。顧妓僅御薄棉衣,殊寒甚。朱即從篋中檢羊皮短帔,為妓披之。時則殘燈將盡,爐火不溫,朱出燭續膏,仍復對坐談心,終不及亂。
俄聞雞唱,妓循例告去,脫帔置土坑上。朱贈銀四兩,又持帔授之,曰:“天寒,早行良苦,此薄物為卿禦寒,勿介意也。”妓曰:“蒙君憐惜,虛度良宵,受銀已無狀,敢有他。”朱曰:“所以重卿,氣誼耳,床第之私,非所以褻卿也。何歉為?”妓乃道謝去。行半里許,忽回。朱聞叩門聲,大恐,啟視之,則妓也。朱未及問,妓遽大言曰:“實告君,吾盜也。吾父為響馬領袖,以吾為香餌。然吾守身甚嚴,有起意亂吾者,立刃之。今猶處女也,蒙君柳下坐懷之義,范叔綈袍之仁,特報君。帔,君所需,吾去,即遣人來。還更有一寶物,君收之。天初下雪,泥未濘,可踏雪行,早離此。”朱且驚且喜,長跪拜謝。妓不顧而去。
隔一小時,有人來還帔,並袖出一小囊曰:“此主人所以贈君者,囑君載之以行,有無量價值。至楊柳青,某標局有人來索,君即付之,千萬勿誤。”朱受囊,出銀犒來使,使者曰:“主人命不得受一錢。”遂去。朱啟囊視之,則三角小旗也。
天既大明,朱促車夫行。車夫以危險辭,疆而後可。將行,朱出小旗插車篷上。車夫相視愕然曰:“何由得此?此去無憂矣。”既行二十里許,有騎馬荷槍者二十餘人迎面來,摩車而過,又回馬盤繞一周,諦視小旗,逡巡去。前行二十里,又如此。凡行五六日,遇如此輩者,數十起。距楊柳青十餘里,即有人來迎。詢之,則某標局所遣也。引之至局,供給豐腆。夜闌,主人入室,詢旗所由來,朱乃具述其故,面歸之。主人曰:“此貴重物,非有大感情者,不輕貽也。今已出重圍,無須此。僕將持此以覆命,不落他人手也。”朱乃再三道謝而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