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論恩格斯其人其業:資本家之共產義者也》
弗烈德里希·恩格斯者,馬克思之密友,與之合撰《共產黨宣言》,名垂後世者也。然人鮮知者,恩格斯本實資本家,經營工廠,理紡織之業,財力雄厚。蓋此倡導共產之人,而復身兼資本之主,其事誠為十九世紀政思想界之一大矛盾也。
自德西至英倫
恩格斯生於一八二○年,籍德意志之巴門,家世富貴,父經營紡織業,與人合資,開廠於德國與英國兩地。至一八四二年,其父遣之赴英國曼徹斯特,令其習商事,亦欲使之遠離激進思想。
然其志彌堅,至曼市觀工人之疾苦,乃益信其道。彼與愛爾蘭女工瑪麗·伯恩斯同居,親歷勞工生活,遂著《英國工人階級狀況》一書,深揭資本制度之病,時猶在廠任職,誠其矛盾也。
亦資本之良吏
恩氏之於商,雖不情願,然才識過人,處事有法,久而成為廠主。至一八六○年代,正式為股東,繼承父業,獲厚資。所獲資財,多以贍馬克思,扶其著述,助成《資本論》之大業。若無恩氏金援,馬氏恐難專心立說於窮居之中。
彼曾自謂「潛形之資本家」,深知其行與信之矛盾,然坦然處之。彼未以工廠為實驗場,革新制度,然於時代之中,不為苛虐,亦無革弊之舉。所圖者,非改制於廠內,而資助理論於廠外也。
廠務規模
恩氏所經之業,為中等紡織廠,立於曼徹斯特,時英倫工業之中樞。其廠進口棉花(多出自美洲奴地),輸紡成布於歐陸諸國,員工或數十、或數百,視時而定。至一八六九年,恩氏辭廠務而退,然年歲所入,猶有不斷,遂得安居倫敦,與馬克思同研經濟之學,筆耕不輟。
資本之養敵者
觀恩氏之身世,則見其人生實難以「純潔」一言論定。彼以資本為刃,斬資本之根,其志可嘉,其行堪議。然若以偽善責之,則失公允。蓋恩氏自知其反覆,嘗以戲言處之,非故隱其行,實以通變為道。
總觀其生,恩格斯實為十九世紀思想界最深層之矛盾者,亦為共產主義得以濟世之無名大功臣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