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納與甘地:南亞二雄之志異
在南亞近代歷史中,穆罕默德·阿里·金納與摩訶甘地兩人,實為足可比肩之人物。二人俱志於驅逐英人,復我河山,然其道殊異,其志不同。其少時皆游學倫敦,所見所感,亦深影其後半生。今綜其行誼,比而論之。
少時與家世
甘地名摩訶達斯·甘地,生於西元一八六九年,地在古吉拉特邦波爾本達。家世本婆羅門,篤信印度教,家教嚴謹,尚清貧與道德。
金納則生於一八七六年,地在喀拉蚩。家為庫賈穆斯林商賈之家,重商道與新學,尚西法。
倫敦求學之歲
兩人皆赴英倫修習律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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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地於一八八八年入倫敦,修學於英納律學院,初時難適洋風,後執持素食與修身之道,深讀托爾斯泰、羅斯金、梭羅諸作,是其後倡非暴力之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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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納則於一八九二年入林肯律學院,迅與英俗相融,衣冠楚楚,熱愛戲劇,習政治論辯,受葛拉斯頓自由主義薰陶,志於憲政與法理。
兩人同遊倫敦,然一心向道,一心向法,實可謂殊途異歸。
政治之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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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地南返之後,先行於南非倡真理之力(Satyagraha),後回印度,領導國民大會黨,提倡非暴抗爭,自織自足,倡潔身自守,以道德感召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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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納初亦屬國民大會黨,後感穆斯林勢弱,轉入穆斯林聯盟,主張兩族各異,不可同治,終倡導建立巴基斯坦。其道偏重法理與世俗之國度,與甘地殊異。
分治與歿後評說
西元一九四七年,印巴分治,大悲劇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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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地見分裂,不勝其憂,痛斥此舉,終於一九四八年,為印度教極端者所刺而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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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納得巴基斯坦,亦憂國事未定,亦卒於一九四八年,壽未及七旬。
史家之論
史者或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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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地,為世之聖人,以德行感人,倡無爭之道,為民表率。然亦有人議其對種姓制度之立場不明,或曰其思想時與現實脫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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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納,被譽為謀國之雄,秉法以治,審勢以動,或曰其促民族分裂,或曰其為穆斯林爭一席之地,乃萬不得已之舉。
史丹利·沃波特評曰:「世上少人能改史局,更少人能改地圖,金納者,皆能之。」
路易斯·費雪則讚甘地曰:「印度自佛陀以來,無出其右。」
結語
金納與甘地,一理一德,一法一道,皆應時而出,皆因世而為。倫敦之歲,乃其轉捩。甘地取心法,金納擇政道。其人其志,其成其敗,皆成為印巴兩國今之基石。蓋世間之大爭,不必在武,而在道與理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