諺云:「母弱出商賈,父強作侍郎,族望留原籍,家貧走他鄉。」此古訓所昭示之擇業之道,竟與今之博弈論理甚合。蓋其所抉擇者,皆於不同之資財約束下,求取至優之策略也。
論資配置與策略定位
一、親力為局戲之參數
此諺視家世之資財為社會博弈之初始條件:
母弱出商賈(親力薄弱則從商):始資既寡(博弈論所謂「稟賦」不足),則擇高風險而高收益之商業活動。此猶博弈論中之「風險主導均衡」,弱勢者常取回報結構非對稱之策。
父強作侍郎(父蔭豐厚則仕宦):若初始資財充裕,則優選安穩之仕途。此合乎重復博弈之納什均衡,維持現狀可獲持續之利。
遷徙為演化之策
二、遷徙於群體博弈之動態
文中所論遷徙之道,與多人演化博弈模型之發現相符:
族望留原籍(宗族顯赫則留守):強固之宗族網絡,藉互惠利他主義,可成合作均衡。猶如遷徙模型中,行動者維繫群體信任之閾值,此處則賴承襲之社會資本以求利益最大化。
家貧走他鄉(家境清寒則遠行):此與演化博弈中,低信任環境促使行動者另覓更優回報矩陣之遷徙目的地選擇相類。此策可避因資源耗竭所致之地方「公地悲劇」。
社會協調機制
此諺之智慧,源於對下述機制之隱含理解:
信息不對稱:弱勢之商賈,必藉貿易網絡以彌補信息之缺。
重複互動:仕宦生涯,則賴長期之制度關係。
標籤基礎合作:宗族身份猶如「標籤」,促成基於信任之合作。
今之演化博弈模型亦證此理。當行動者可依群體信任度而遷徙時,群體將自組織為:
高合作之聚落(族望留原籍)
高流動之探索者(家貧走他鄉)
此策略框架之所以長存,乃因其能有效應對個體優化與集體穩定間之社會困境。雖非盡出《水滸傳》,然此諺實概括數百年所觀察之人為策略行為,而今之博弈論則能以形式化之模型闡釋之。
論資擇策之社會影響
夫以資擇路之策,於個體而言似為明智之舉,然就社會整體觀之,實或將加劇社會之不均。其故有如下:
家資與階層固化
家世之厚薄,實定個體之起點與可擇之路徑。譬如父強者,易入仕途,獲穩祿高位;而母弱者,或迫於從商;家貧者,則不得不遠走他鄉,此皆高風險高流動之途也。此等分化,致社會階層代際相傳,難以更易。
社會流動與不平等
雖「家貧走他鄉」亦可見社會之流動,然現實中,社會流動之門檻與代價甚高。縱有少數藉力而上者,然多數底層之後,仍難越結構性之障礙,致不平等持續存在。
研習示之,社會階層之資源與激勵結構,將影響個體之行為。下層為改其位,或將倍加努力;然上層憑藉既有之資財與特權,往往僅作「足以與下層拉開差距」之貢獻,乏力於推動整體之效率與公平。
遷徙與寰宇/本土之不均
「家貧走他鄉」之遷徙,雖可為個體及其家鄉帶來經濟收益,然於流入之地,或將加劇收入之分化:部分移民或入低薪之業,擴大本地收入之差距;而高技能之移民,則或入高收入之階層,益增頂層與底層之懸殊。
總體而言,遷徙於緩解寰宇之不平等或有裨益,然於本土社會結構之分化與不平等,則或有加劇之效。
家世對機遇之決定性作用
研習明之,家庭背景及父母之資財、教養方式,對子嗣一生之機遇影響甚巨。社會政策與文化,往往固化此等差異,使社會不平等得以延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