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項醫術之進境,肇於戰火,蓋因時艱物匱,倫常權變使然
夫兵燹之際,生靈塗炭,然亦有醫術之精進,往往出於此困厄之中。蓋因救死扶傷之需甚殷,而物資匱乏,時不我與,且倫理之防或有寬弛,故能有創見迭出,澤被後世。茲列舉五項醫術之進境,皆肇於戰火也。
一、輸血之術與血庫之設:濟命之液,隨時可取
昔者,輸血之術,險象環生,甚難施行。蓋因血型之理未明,而防凝之法闕如。迨至二十世紀之大戰,傷者失血之巨,前所未見,遂促此術之革新。
時勢所迫,亟需善法以補亡血。枸櫞酸鈉之用,使血液得以採集儲存,雖時猶短。故始有血漿之儲備之所。第二次世界大戰之烈,更推動此業之發展。德魯博士之功,在於血漿分離與儲存之術,並創立血庫,厥功甚偉。戰場之上,賴此術而存者眾矣,且為後世血庫之制奠定基石,惠及黎庶。夫用人血之倫理,雖非不存,然救急扶危之需,往往凌駕其上。
二、青黴素之製:抗生素時代之曙光
戰時,疫癘橫行,其奪人性命,或甚於刀兵之傷。未有抗生素之時,小創亦可致死於敗血之症。弗萊明氏於一九二八年發現青黴素,乃科學之創舉,然第二次世界大戰之急需,方促其大量生產與應用。
兵士負創,往往處於不潔之地,時日倉促,物資短缺,故亟需良藥以治感染。美國政府遂資助藥廠,力促其生產。雖藥物試驗之倫理考量猶存,然救治垂危之急,往往致其速行。青黴素之功,在於救活無數戰士,遂開啟抗生素之時代,其益澤及於後世民用醫學,厥功至偉。
三、流動醫療隊(MASH):救護之所,近在咫尺
昔者,醫院遠離戰場,傷者救治,往往延誤時機。流動醫療隊之設,乃為就近救護之需而生。雖其雛形早已有之,然第二次世界大戰與朝鮮戰爭,方見其盛。
此等可移動之醫療設施,往往設於前線附近,使外科手術得以即時施行,穩定傷情,而後再行轉運。其間醫者,常處於危急之境,生死攸關之決策,往往於倉促之間,物資匱乏之時而為之。其重在即時救命,故其法或有權宜之計,非承平之世所能比。此等流動醫療隊之經驗,深遠影響後世之創傷救護體系與急診醫學之發展。
四、義肢之進:復其功能,存其尊嚴
戰事之烈,肢體殘缺者眾。為使傷兵得以復歸戎伍,或重返社會,義肢之進步遂為當務之急。早期之義肢,往往粗陋,功能有限。
第一次與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,歸來之殘疾兵士甚眾,故對良善義肢之需求甚殷。遂促材料、設計與功能之革新。輕金屬如鋁,取代笨重之物,而接口之設計與關節之靈活,亦大有改善,使佩戴更為舒適,行動更為便捷。雖其初重在功能之復原,然肢體殘缺之心理影響亦漸被重視,故有仿生義肢之製作。其發展之速,往往涉及實驗之設計,皆因救助傷兵之急切所需。此等戰時之進境,乃今日精良義肢科技之基石,裨益全球之殘疾人士。
五、灼傷之治:烈火餘生之護
戰時,爆炸、毒氣與火災,常致慘烈之灼傷。早期之灼傷治療,往往不足,致死率高,且易致毀容。戰時大量傷者之救治,遂促灼傷治療之顯著進步。
第一次世界大戰時,始知補充體液與電解質,乃救治灼傷休克之關鍵。第二次世界大戰更進一步,於傷口護理、感染控制與早期植皮之術,皆有精進。物資之匱乏與傷者之眾,往往需創新實驗之法以治傷。此等困境中所獲之經驗,遂致後世燒傷專科之設立與治療方案之改善,今已成為民用醫院之常規,大為提高灼傷患者之存活率與康復率。
總之,戰爭雖為慘事,然亦不可否認其為醫學進步之推動力。時勢之急迫,物資之匱乏,以及倫理約束之或有寬弛,皆促成醫術之突破,救活無數生命,無論戰時抑或承平之世,皆蒙其澤。此五項醫術之進境,乃戰爭複雜且往往出人意料之遺產之明證,其於現代醫學之影響,深遠矣。